总磷已成长江首要污染物 治理应重点关注什么?
发布时间:2022-09-20整理:成都科林环保有限公司
9月19日,生态环境部等17个部门联合发布了《长江保护修复行动计划》(以下简称《行动计划》),要求加强磷污染综合治理,深化长江三磷调查整改。
此前,生态环境部水生态环境司相关负责人在回答记者关于《长江流域总磷污染控制方案编制指南》的提问时指出,近年来,总磷已成为长江流域的主要污染物。十三五期间,虽然长江流域开展了一系列总磷污染控制工作,但三磷(磷矿、磷化工企业、磷石膏库)的污染问题尚未得到根本解决。
为什么总磷已经成为长江流域的主要污染物?长江流域总磷污染的原因是什么?如何控制长江流域的总磷污染?《中国环境日报》记者采访了清华大学水质与水生态研究中心副主任彭建峰教授、长江生态环境保护与恢复联合研究中心(以下简称国家长江中心)贵阳驻地工作组组长关晓。
为什么总磷是长江流域的主要污染物?
为什么总磷是制约长江流域水质改善的主要污染物?
彭剑峰在接受中国环境报记者采访时表示,根据生态环境部长江生态环境保护修复联合研究(期)项目研究结果,“十三五”时期,长江流域水环境质量总体趋好,但从其国控断面水质定类因子(根据现行《地表水环境质量标准》(GB3838-2002)在水质评价中,差的水质项目决定了水质类别,即定类因子)的比例,以总磷作为水质定类因子的断面比例达51%左右,高于COD氨氮等污染物。
彭建峰告诉记者,长江流域的大部分断面都是由于总磷超标,导致断面超标。COD截面约为定类因子的2-3倍。因此,总磷成为长江流域的主要控制污染物。
根据2016年国控截面数据,长江流域总磷、COD氨氮超标的比例分别为18.3%、10.3%和6.6%。根据生态环境部2022年8月例行新闻发布会的通知,总磷主要超过长江流域段(超过Ⅲ因子比例为57.3%。
彭建峰告诉记者,根据长江生态环境保护与恢复联合研究(阶段)项目的研究结果,十三五初期,长江流域总磷浓度分布普遍呈上下游高、中游略低的特点。
彭剑峰继续介绍,从总磷污染空间分布(基于第二次全国污染源普查数据)来看,上游截面总磷浓度为0.001—4.680mg/L中游总磷浓度为0.003—1.680mg/L下游总磷浓度为0.004—2.450mg/L之间;从国控截面来看,长江流域总磷污染严重的30个截面中,上游占21个。
那么,长江流域总磷污染否意味着长江流域水质差?
答案自然不是。
彭剑峰解释说,2020年底,长江干流首次全线达到Ⅱ2021年水质基本稳定Ⅱ类。与往年相比,长江的整体水质确实有了很大的提高。
根据中国环境监测站的监测数据,2016-2020年,长江流域总磷、氨氮和氨氮COD浓度逐年下降。与2016年相比,2020年长江流域总磷、氨氮和COD年均浓度分别下降31.8%、53.3%和15.4%。
长江流域总磷污染的原因是什么?
一般来说,在自然环境中,COD与氨氮污染物相比,更容易通过生物作用去除。然而,仅依靠生物作用去除总磷的能力较低,因此在许多水体中,特别是在湖泊中,高浓度的磷污染物很容易导致藻类繁殖,如滇池和太湖。彭建峰说。
记者不禁想问,长江流域总磷污染的来源是什么?
总磷污染的原因很多,每个地方都有明显的差异。就长江流域概况来说,总磷污染主要来自于面源污染、‘三磷’等工业企业排放、污水处理设施排放与水土流失等。彭建峰说:根据第二次全国污染源普查结果,长江流域三磷等工业企业排放是加剧磷污染的重要原因;然而,就整个流域而言,面源污染也是总磷污染的重要来源,其总磷排放量约占流域总排放量的60%。”
彭建峰进一步介绍说:说到面源污染,人们经常立即想到农业面源污染。然而,长江流域约60%的磷排放来自面源,这并不意味着这些总磷污染来自农田或工业生产过程中的非组织排放。例如,降雨会将工业排放的河流,但这部分磷污染贡献仍缺乏系统研究。
此外,值得一提的是,农田面源磷污染物的迁移路径、规律和水质响应尚不清楚。
记者在采访中了解到,每年6月至9月的汛期是总磷污染物进入长江流域的主要时期。在长江中下游的许多湖泊中,雨水混合着各种污染物流入长江,但总磷浓度较高。
彭建峰告诉记者,长江上、中、下游总磷污染源不同。
以乌江总磷超标为例,贵州省是我国磷化工基地,磷矿储量居全国第三位,乌江沿岸磷石膏(磷矿渣)累计堆积量达到1.2亿吨。受喀斯特地貌和以往堆场建设标准的限制,部分磷渣污水易渗入地下溶洞或通过地表水进入乌江。虽然地方政府投入大量资金进行堆场系统整治,但短期内往往难以生效。
此外,记者从8月生态环境部例行新闻发布会上了解到,虽然农业源在污染源中所占比例,但工业源河流系数高,对水体影响更直接;四川盆地、洞庭湖流域、鄱阳湖流域和长三角地区是总磷污染突出的地区。
总磷污染治理应重点关注什么?
彭建峰说:总磷超标后,会导致水体富营养化、水体异味甚至水化。,总磷超标对湖泊来说更为严重,更容易出现富营养问题,这也是需要治理的地方。
那么,如何治理长江流域总磷污染呢?
2018年12月,生态环境部、国家发展和改革委员会联合发布了《长江保护与恢复行动计划》,提出推进三磷综合整改。2019年4月,生态环境部发布了《长江三磷专项调查整改行动实施计划》,明确了长江三磷专项调查整改行动的总体要求和安排。
生态环境部8月例行新闻发布会指出,2018年,生态环境部成立了国家长江中心,以支持长江保护修复为目标,以水专项研究成果和联合研究成果为基础,重点开展以磷为核心的流域水质目标管理、流域58个城市一市一策和流域生态环境管理智能决策平台,取得了一系列科研成果,支持长江保护修复。
贵阳洋水河是长江流域总磷污染治理的好案例。
国家长江中心贵阳驻地工作组作为58个驻地城市之一,对洋水河流域磷矿、磷肥、磷石膏等三磷问题提出了综合整治方案,支持总磷问题的解决。
数据显示,贵阳市开阳县磷矿开采已有60多年的历史。长期以来,由于磷矿开采管理广泛,磷化工企业污染控制薄弱,乌江支流洋水河清澈透明的总磷污染突出,成为一条难看的牛奶河。
贵阳驻地工作组组长关晓在接受《中国环境报》采访时表示,为了降低洋水河总磷浓度,贵阳驻地工作组提出了掌握需求-问题分析-分解任务-集成成果-落地应用五个步骤2019年治理后,洋水河出境截面总磷浓度从2018年平均0.35mg/L降低到0.2mg/L以下,水质稳定III类水解决了60多年来总磷超标的老大难问题。
除洋水河外,在国家长江中心的帮助下,浙江嘉兴南湖总磷浓度为0.16mg/L降至0.1mg/L以下;德阳驻地工作组技术支持德阳磷石膏污染防治综合治理体系建设,2019年推动德阳磷石膏综合利用率达到121.3%,消除增量,减少存量进一步提高沱江、涪江的水质。
9月19日,生态环境部等17个部门联合发布了《行动计划》,要求深化长江三磷调查整改,加强对重点地区重点产业的监督,促进磷矿、磷化工企业稳定排放,加强磷石膏的综合利用。
彭建峰告诉记者,磷石膏减少和资源化是‘三磷’污染控制的挑战。
2017年,中央环保督察将磷石膏堆场作为长江部分支流水环境形势依然严峻之一
据中国磷肥工业协会统计,2018年中国磷石膏年产量达8000万吨,累计堆积量超过5亿吨。云南、贵州、四川、湖北、安徽的磷石膏排放量约占中国磷石膏产量的82.25%。
彭建峰认为,由于运输成本和资源价值低,长江流域磷石膏短期内难以回收利用。建议加大对磷石膏资源利用行业的帮助,严格规范磷石膏堆场的整改,减少磷石膏污染的影响。
此外,根据长江生态环境保护与恢复联合研究(阶段)项目研究结果,彭建峰认为,应加强对长江流域磷污染物非组织排放的调查,对长江总磷污染集中排放区进行更准确的总磷源迁移过程——汇入河湖全过程跟踪研究,不仅要关注总磷排放。
他建议,根据当地情况采取措施是关键,真正了解流域和地区总磷污染源和靶向治理,有效提高治理效率;建立基于敏感水生生物或水功能的长江流域磷污染差异化和个性化防治体系,有助于促进长江流域磷污染的精细分区控制。
同时,他还建议优先保护和修复长江敏感湖泊的水生植被、湿地和栖息地,恢复水对磷污染的自然净化能力。
《行动计划》要求相关省份编制总磷污染控制计划,对湖北、贵州等磷矿、磷肥生产集中省份制定更严格的总磷排放控制要求,重点加强湖北段、沱江、岷江、乌江、太湖、丹江口水库等磷污染控制。
由于历史原因和产业布局因素,长江经济带集中了我国大部分磷化工产能。因此,未来三磷整治仍将成为长江保护与修复斗争的重要组成部分之一。加强对重点流域磷污染物非组织排放的防治,消除重大环境污染隐患,帮助长江保护与修复斗争。
来源:中国环境报